立冬伊始,位于莫干山顶的大会堂周边的法国梧桐一片金黄,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由于温差的关系,莫干山法国梧桐的黄色,是从山顶向着山下逐渐浸染的。当我们沿着山道下到莫干山下庾村广场时,广场周边的法国梧桐依然披着深绿的夏装。
秋日的法国梧桐,不止杭州的北山路、上海的淮海路、南京的钟山路才显欧陆风情,莫干山以及山脚庾村街上的民国小镇同样也极具魅力,作为莫干山标志性的文化广场和综合业态的商业街区,它有着自身独特的人文底蕴,使得它在莫干山人民还是国内外游客心中,都有着无可比拟的地位。
法国梧桐的叶子虽然和梧桐相似,但却不是梧桐树。梧桐亦称青桐,也叫中国梧桐,为梧桐科梧桐属落叶乔木。
“法国梧桐”的真名是“悬铃木”,只因为是在1887年由当时的法租界公董局从法国引进的,在上海的法租界开始种植,后开枝散叶到全国,只因它的叶子与梧桐树的叶子相近,又是法国人引入种植,所以后人称之为“法国梧桐”。
如果你有幸邂逅了莫干山的斑斓秋色,那梧桐树下的风情,更是会让你犹如走入画境——秋风拂过,黄叶纷飞,一树树梧桐散发出金色的光芒,落叶满地,景色如画。
对于法国梧桐的春季,贾平凹在《落叶》一文中这样描述道:
“春天的日子里,它长满了叶子。枝根的,绿得深,枝梢的,绿得浅;虽然对列相间而生,一片和一片不相同,姿态也各有别。没风的时候,显得很丰满,娇嫩而端庄的模样。一早一晚的斜风里,叶子就活动起来,天幕的衬托下,看得见那叶背上了了的绿的脉络,像无数的彩蝴蝶落在那里,又像一位少妇,丰姿绰约的,作一个妩媚媚的笑。我常常坐在窗里看它,感到温柔和美好。”
莫干山充满人文气息的建筑景观空间,是一个浓缩了晚清民国时期巨量历史信息的时空点,堪称“观察近代中国的窗户”。
早在100多年前,欧洲传教士就在这片避暑之地修建起了山里的第一幢别墅,之后一幢幢优美的别墅陆续出现。
法国梧桐为什么在莫干山独领风骚?她高大魁梧,身高可达30米。她让炎热变得清凉,让雨水不再淋湿行人,让喧嚣变得宁静,让风雨不再耽搁行人赶路。
她能够吸纳废气,吐露出来的却是新鲜的氧气。她生命力旺盛,树种扔在哪里就在哪里迅速生长,并且寿命奇长。
法国梧桐树荫下,特别适合行路和散步,一程又一程,让漫长的路变得短暂,总有美丽的风景让人赏心悦目。
初秋时,树上各种深浅不一黄绿色调的叶子,特别绚丽自然的颜色,很漂亮!直到被秋风全部染成黄色,才在风的追逐下依依不舍的摇曳落下。
等到了初冬,就可以更为清晰地看清楚它的姿态——主干苍劲,细枝虬曲,没有叶子的法国梧桐,更加优雅地展现着静谧的线条之美,那是一种在即使在冬天的北方,也绝不会显露出半分萧条的生命张力。
莫干山赏秋必去庾村文化市集,黄郛别墅、老车站、民国图书馆……每年秋天临街的法国梧桐一黄,只需一眼就能开启一次穿越之旅。
南北朝时期著名的文学家庾信的家族在此聚居;干将、莫邪在此铸就举世无双的雌雄双剑;上个世纪跟随孙中山先生革命的第一位上海特别市市长和外交部部长黄郛携妻子在此隐居……
众多的历史名人为它留下了难以计数的诗文、石刻、史迹以及二百多幢充满异国情调的别墅,这些东西都是庾村可以被值得骄傲的重要元素。
离开庾村广场时,一枚焦黄的法国梧桐叶缓缓从树上飘落下来,像一只翻飞的蝴蝶,在空中盘旋着、飞舞着,最后轻轻落在我的脚下。
对莫干山来说,法国梧桐就是一棵树,叶枯叶荣、又绿又黄,在这里生长了百余年。
于我来说,法国梧桐又不仅仅只是一棵树,它从百年风云变幻的历史中走来,历经四季流转和时光更迭,它与莫干山上那一栋栋百年老别墅一样,都是岁月沧桑的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