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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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客厅的窗户外面,有个半米见方的小平台,楼下面是三两株半大不小的榆柳树,窗户里面有几盆妻子莳弄的绿植物。春天一个周末的早上,我在客厅里玩手机,偶然抬头,发现平台上面落了两只小麻雀。它们俩一会儿上下翻飞、蹦蹦跳跳,一会儿交头接耳、叽叽喳喳,一会儿又转过身来向屋子里张望,似乎在观察里面有什么情况。我呆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位不速之客,春阳懒懒的照耀着,春风轻轻地吹拂着鸟儿的羽毛,此时此刻,我觉得心里无比的平和温暖,世界如此的亲切吉祥。两只小精灵到底还是飞走了,我感到有些失落,它们是来自大自然的客人,客人来了,怕惊扰它们,没有招待,实在遗憾。林买菜回来听我说了,也很欣喜,想了一下说,那就准备待客啊。两人童心大发,说干就干,我们用泡沫箱子做了一个固定的鸟巢,前面摆个菜盘子,盛上大米菜叶,旁边放了一碗水,林还在鸟巢后面挖了一个透气孔。收拾停当,有吃有喝,一厢情愿,静候客来。我信口胡诌说,窗前垂柳珍重待春风,屋里傻人痴情等麻雀。从那天开始,我就格外关注窗户外面的情况,每天下班回家,首先过去看看盘子里米少了没有,碗里面水浅了没有,鸟巢里有蛋没有,可惜每次都让人失望。林说,田野里食物丰富,鸟儿们吃虫子去了吧?外面吃不饱,它们就会来。春天过去了,夏天来到了,碗里的水干了,盘里的米脏了,麻雀们仍然杳无音信。但我们充满信心,坚持添水换米,坚信它们一定会来。六月的一天早上,我们正在吃早餐,忽然听到阳台上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循声望去,盼望已久的客人真的来了,真是大喜过望。我们立即屏声静气观察起来:这次一下子来了四只麻雀,它们落在餐盘上,先四处张望,确定安全以后,就开始旁若无人地享用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早餐。吃饱喝足了,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活蹦乱跳,愉快鸣叫,互相嬉闹,玩了一会才一起飞得无影无踪。我们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天早上,先来了一只,站在窗台上看了一下,又飞落在了下面电线上鸣叫,不一会就飞来大大小小七八只。原来,先到的那只负有侦察责任,它看到有食物,就去唤朋引伴,我估计其它麻雀就栖在楼下的柳树上,得了好消息,马上就飞来,一边吃,一边还叽叽喳喳,蹦蹦跳跳,上下翻飞,好像是在交流着什么。有的看样子还是拖家带口,有那么一两只小麻雀,嘴黄还没有褪尽,站在盘子里,跌跌绊绊,地吃米,稚气未脱萌哒哒的好可爱,它们那么小不点,是怎么飞上来的呢?从那以后,这些小精灵就成了我们家的常客,从此以后,我就多了一份自找的家务,喂麻雀。食客们不请自到,来去自由,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勤,虽然我们分不清哪是新朋,哪是旧友,但来的都是客,全凭心一颗。麻雀们似乎渐渐地理解了我们的善意,每日里成群结伙、大呼小叫,欢天喜地吃米喝水,毫不客气,吃完了呼啦一声,无影无踪,我们则小心伺候,乐此不疲。每天早上,看着麻雀们吃饭喝水,我的心情格外愉悦。我希望这些小精灵们一直喜欢到我这里来做客,我们永远是朋友,人和动物应该交朋友。(这是旧文新发,那时候我还没有上今日头条,六年时间过去了,麻雀们越来越多,我依然喂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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